第二十三回 襄阳城贾羽辛授首(2/3)
作品:《元代野史》,即领京湖节钺,更有锡命。德威大怒曰:“血战疆场,漫言宦囊羞涩,不足以厌老饕。即使黄金满屋,岂肯借钱神之力,邀铁券之赏,令摧坚陷阵者短气哉!”唾之不顾,舍人羞怒而退,回至上都。桑哥恚甚,立劾德威,拥兵自守,枣阳、宜城,连失二县,坐视不救。
洎拿获首逆,又不械送京师,自行正法。请旨逮问,以正欺君之罪。果然世祖闻桑哥之言,如声应响,即时准奏。旨下,并荐主敖魁,皆逮入京。中书完泽,极力谏阻。始停白麻免逮。
另下诏,切责安抚敖魁,不行纠察。扈德威姑念有功于后,降汉川县千户。德威一闻此命,愤惋泣下,连声曰:“安抚误我,安抚误我。”太守崔国器亦为之不平,书空作咄咄怪事。不日旨下,德威遂离襄阳,望汉川赴任。众官吏及所属部曲、麾下军士,皆依依不舍,殷殷饯别。德威平日恩威并用,人心悦服。
城中百姓,老扶幼携,哭送曰:“襄阳赖有将军,百姓安堵。
从此一去,小民等不聊生矣!”德威见此光景,亦掩面而泣,安慰百姓,谢别众官,直至鹿门山而别。匹马扬鞭,独行踽踽,至陰城庞公镇,日已昏暮,遂于驿中安歇。当晚星月皎洁,银河耿耿,玉露盈盈。驿中阒寂,一人寝不成寐,孤灯背壁,兀兀独坐,感叹不已。忽佩剑在壁上,铮然有声。德威骇异,忙除下按剑言曰:“扈某乃有功无罪之人,冤遭贬黜,剑匣告警,驿中决有坚细。”言未毕,梁上有长叹声,-下一人,短袖轻衫,头挽双髻,腰系革囊。德威知是刺客,一把擒住。刺客乃从容告曰:“将军休慌,某奉桑哥丞相之命而来,实不利于将军。某若有意行刺,则将军之首早入某革囊中矣。”德威惊异。
久之,刺客又曰:“某本枣阳人氏,幼年落魄江湖,曾遇青城道士,教某此术。身轻体健,往来如飞,白昼大都中,抉人首级,神鬼莫测。襄阳乃父母桑梓,将军威镇,贼除民安。某虽不肖,丧心不至于此。惟后继者至,将军亦难保矣!”言毕,纵上檐角,屋瓦无声,瞥忽而去。但闻四壁虫声,啾啾唧唧,灯烬初落,仍复挑起。德威不敢久居,收拾起行,出驿而去。
约行十余里,身体困倦,遥见山谷中,隐隐露出灯光,尚有人声。德威异之,近视,乃一张仙观也。内有人击剑而歌。歌曰:元戎无主枉谈兵,血溅征衣恨未平。
脱却孝侯三尺剑,何人踏浪斩长鲸。
歌毕,浩叹一回,把酒剔灯,又低声吟曰:北平飞将不封侯,更笑武安死杜邮。
底事皆寒降卒怨,沧江何处下金钩。
吟毕,德威叩门。内闻剥啄声,门随启,一赤帻丈夫,岸然而出。灯影之下,目光外射,见德威亦赳赳武夫,遂揖之。
德威系马而入,礼毕坐定,将襄阳事逐一告之。又言驿中,遇桑哥丞相遣人行刺,故暮夜仓皇至此。其人失口叹曰:“女无美恶,人宫见妒。士无贤否,立朝见嫉。某与足下,可谓同病相怜耳。某即昔日战贾(羽辛)之韩搏虎也。”德威惊谢,叩其行止。韩搏虎曰:“某至云梦,被逐,羞归汉阳。权且托足观中,行将登太行之巅。俯瞰京湖,待时之清,草泽中隐身去矣。公汉阳之行,不必往也。”德威曰:“某昔仕元,实非本意。为今之计,某往汉川固不可,即公往太行,亦非所宜也。”搏虎拱手曰:“计将安出?”德威曰:“某与足下,并非毛义捧檄,为得禄计。不过因廉访使再三恳迫耳。足下先祖父出将人相,为大宋名臣,功列钟鼎,名垂金石。即德威祖再兴,亦曾统制京湖,著百战勤劳,一心宋室。宋亡,我等不仕,稍犹可原,仕则已违祖训。况今者忠而得谤,信而见疑,尚何恋恋升斗之俸?今后某与足下,仍宋人耳。”韩搏虎曰:“某有叔父名靖夏者,怒某仕元,累有书来责斥。今遁迹闽中,与足下之意同,然则今将何往乎?”德威移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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