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郝记者说，大山村的村民祖祖辈辈以打猎为生，养成了强悍不屈服的性格，是一个不羁的群体。他们很少与外界接触，却还本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从，建筑的公路从他们村前经过后，渐渐与外界有了接触，一些不法分子便把他们的纯朴视为一种愚蠢。在向他们购置山货时，短斤少两，在向他们倾销生活用品时，假冒伪劣，于是，他们对外地人深痛恶尽。即使你好心想要帮他们，他们也把你看成是不怀好意。

小郝记者说，村长是他们最崇拜的人，他们佩服他，只要他指东，他们就往东，只要他指西，他们就往西。他不兴奋跺一跺脚，村民们心里都敲鼓儿，想是不是自己招惹他了？哪里招惹他了？当然，这是以前的事。村长是第一个走出大山村的人，十八岁当了兵，成了大山村的自满，也成了大山村的好汉。你不知道，大山村的男人从小就进山打猎，山路走得多，都有点罗圈腿，好多人报名参军，一体检，就被刷出来了。村长从小也进山打猎，但他那双腿却依然笔挺。

小郝记者说，他复员回到大山村那年，才二十多点大，村里人还是选他当了村长，一直到现在快四十年了。然而，村民们根本不知道，有一天，村长变得不再让他们敬佩了，他渐渐沉沦于酒肉，开端还找些借口吃吃喝喝，要么是县上镇里的干部下来要好好招待，要么是承包山林的老板来谈承包要向外人展显山里人的英气。后来，也不找借口了，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还专门在村部弄了一个厨房，还专门弄了个大排档的厨师当副村长。

她说，开端村民们也还看得下往，想他一个村长，吃点喝点也没什么，想他为大山村也做了不少事，当了一辈子村长，日子过得也不见得比他们好多少。这几年，他们却有点看不下往了，他不仅吃喝，似乎还与承包山林的老板勾结，一起唬弄他们，第一个承包山林的老板承包款没缴就跑了，第二个承包山林的老板承包款没缴齐，又跑了……

她说，他总不能犯同一个毛病吧？总不能被人用同一个措施骗了一回又一回吧？而且，他还跟那些老板称兄道弟，吃吃喝喝。娶儿媳妇的时候，还叫那刚进门的儿媳妇喊那老板干爹，斟茶敬老时，好多人都看见了，那老板送上的压茶红包利是，厚厚那么一大叠，谁见了都知道那礼有多重。而且，他还一下子神气起来了，盖起了一幢三层小洋楼。

她说，这几年，村里也有人走出大山见了世面，这几年，村长的所作所为也让大家忍无可忍，就有人投诉，写信向政府向报社揭露村长吃喝集体，与承包山林的老板勾结。

表妹问：“你就是为了弄清实情，到大山村来的？”

小郝记者点头说：“是的。”

表妹又问：“你是站在村民这边，还是站在村长那边。”

小郝记者反问道：“你听不出我话里的观点吗？”

表妹笑了笑，说：“听是听出来了，但有一点不明确，你既然是来调查他的事，他应当防着你，避着你，气恨你才是啊？为什么他还给你守夜？还怕你被人伤害了？”

小郝记者说：“只能说，他还算是个好人吧？只能说，他认为，自己占点贪点也是应当的吧？”

她说，村长对我说，你一个姑外家，到我们这里来吃苦没关系，可别生什么意外，假如，生什么意外，我怎么向政府交代，怎么向你父母交代。他说，我们大山村的人我明确，只要外地的女孩子一出露面，一双双眼睛都直了。他担心那些没娶媳妇的老王老五骗子半夜会溜进我屋里。

她说，村长对我说，他当了一辈子村长，没功劳也有苦劳，看看自己就要退了，吃点喝点有什么呢？城里好多大领导不也这样吗？我没他们那么高级吃大酒店，弄个厨子自己做比他们不知节俭多少倍。

她说，村长对我说，我跟那承包山林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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