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原因，一则像他刚才说的，不查出点什么人家也不信任，查出问题了，解决问题了，他也要好向大企业改制有油水可捞，他不查出点问题，不吓吓你，你怎么会给他更多利益？他这是在向我们索取更大的利益，是在暗示你，假如疏忽他，他会让你成不了事。

甄总问：“那我们要给他多少？”

石市长说：“这个我不管，我只关心改制后，你那一份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甄总心里很不兴奋，想钱就那么多，少一个人分钱，当然能多分一点，现在多了一个人，你还想按本来的份额分，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石市长问：“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很不服气？是不是感到，现在多了一个李向东，我就应当少分一点？”

他说，我告诉你，我不猜忌他会坏我们的事，但并不阐明我就信任他。并不阐明就可以把我们的底子抖落给他知道。我们的事，还是不能让他知道，特别是在珠三角那块地，尽对不能让他知道。

他说，你可以跟他挑明，问他想要多少？百八十万的，他总会满足吧？

他说，应当怎么问如何问合适？我想，你比我还明确，就不用我教你了！

甄总马上便明确他的意思了，知道石市长是要他用一种非正常的手段跟李向东讲价，诚实说，对李向东不能太客气，太客气根本谈得拢！他说：“我早就想让他知道点厉害了，就是怕你不批准。”

石市长看着他，问：“你想怎么让他知道你的厉害？你难道比公安警察还厉害？”

甄总“嘿嘿”笑着说：“难道我还怕公安警察不行？”

石市长说：“你头脑苏醒点，你面对的不是普通老百姓，不是你以前对付的小人物。你感到，李向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罩得住吗？我也罩不住！”

他说，你要记住，我们是求财，不是斗气，不是显威风出风头。

他说，事情要办得技巧一点，既要让他知道你的厉害，又不能伤他一根毫毛，更不能让他捉住任何痛处。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跟他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条件。

甄总皱着眉说：“你这叫我怎么干呢？这世上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吗？”

石市长说：“多用用头脑。别总喊打喊杀。一点素质也没有！”

他说，我真猜忌你是不是瞒得了李向东，你的那块地，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甄总举起手，做出誓状，说，尽对的，尽对不会有人知道。石市长说，这样吧，我们分头举动，我再找李向东谈一谈，*他快点实行你的改制方案。你呢，用一种旁敲侧击的情势，让他感到到，你的厉害，让他知道，这不仅是你甄总一个人的意思，也是我石市长的意思。他可能不怕你，但是，他意识到我也支撑你那么干的时候，他胆子再大，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甄总问：“他会不会向大书记汇报呢？他不会把大书记也拉进来吧？”

石市长说：“只要不让李向东感到他在这次改制中无利可图，只要我们不侵害他半根毫毛，他应当还不会向大书记汇报这些事。”

甄总说：“我们能避开大书记吗？他现在一声不吭，忽然站出来反对，怎么办？”

石市长说：“企业改制是政府部分的事，没什么大问题，他一个市委书记出面，管得也太宽了。我们现在就是要在他还不知情的状态下，快刀斩乱麻，让它既成事实，那时候，他知道，想转变也转变不。”

他说，我认为，李向东不会跟我们动真格，也有这层意思，到目前为止，他应当还没向大书记汇报改制的情况。我们就是要利用他信任李向东这一点，把事情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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