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打草惊蛇。把情况摸明确了，再制定下一步举动。

他说，大家要注意安全。这一点要强调，我不盼看你们出什么事，别说受伤什么的，就是碰坏点皮也不容许。

后面这句话很过剩，经常与罪犯分子打交道的警察，哪个不懂得打击敌人掩护自己？但这话从李向东嘴里说出来，效果就不一样。这种时候，人家那么大的领导还关心你，你不为这样的人做事，还为什么样的人做事？

李向东说：“最迟，半小时后，在这里集中。”

旧宿舍区并不大，也就十幢八幢楼的样子。李向东站在一棵大榕树下，想这宿舍楼建起来，这榕树就种下了，因此很枝浓叶茂。李向东的司机也想随警察上楼往摸情况，却被李向东叫住了。他说，你又不是警察往干什么？你能挨家挨户敲门吗？你向人家探听情况，人家会信任你告诉你吗？他说，你和我留在这里，说不定，你女朋友还会打电话过来。

半小时后，警察都回来了，真还就摸到了情况。在第六号楼顶层的一个出租屋里，似乎住了很多人，阳台上的衣服晒了不少，但平时却很少人出进。据邻居说，经常听到屋里的人读书唱歌，像学校里的课室一样。

这都是传销团伙的特点，几十人聚焦在一个普通的居室里，天天都要进行所谓的洗脑培训。平时，只有那些治理层的职员才准出进，外出购置一些生活必须品。

李向东问警察们：“事情已经基础摸明确了，靠我们这几个人的气力，可以搪塞得来吗？需要不需要当地派出所派警力声援？”

有人说，我们几个人应当搪塞得来。

有人说，大多数人都是受蒙蔽的，只有少数几个固执分子。

有人说，他们也不是什么暴力分子，基础没多少反抗力。

李向东说：“他们毕竟人多，一哄而散，我们怎么搪塞得来。”

有人说：“这种情况一般不会生。习惯的做法是，先在屋里就把人分明确，哪些是受蒙蔽的，哪些是固执不化的，哪些是组织者。那些受蒙蔽的人多会配合我们。”

李向东问：“如何开门进往？”

有人说：“只要我们亮出身份，他们是不会不开门的。”

于是，李向东便感到自己问的问题太幼稚。你别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官，有很多事你并不懂，有很多事你似乎感到很深奥，但在人家那里，却都是些小儿科。

他不禁感概，想一件那么简略的事，假如市区局长配合他，根本就不用搞得那么复杂，这事也早就解决了。

此时，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这么简略的事，书记、局长嘴里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却没有举动呢？是这个事件本身有问题，还是事件以外的问题？

李向东认为是事件以外的问题。

事件本身并没有问题，传销团伙说什么也收卖不了有权有势人，根本不可能壮大到有掩护伞。在罪犯团伙中，可以说，这类团伙是最弱势的。假如，受害者的家人敢于揭，他们连躲都没处所躲。

司机说：“举动吧！”

李向东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司机说：“还等什么？不是都弄明确了吗？”

李向东摇摇头，心里想，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看见的那么简略。他想，市区委书记想干什么？这里面有没有骗局？是不是也在等着他擅自举动？他又想，这似乎不可能，他跟市区委书记根本就没有利害冲突，他当他的地级市常委，他当他的青山市常务副市长，互不相干，平时也没有什么恩怨，他根本没必要设骗局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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