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直！

他说，正由于你不想躲着掖着，我才实话实说。你搞示范点，完整是一种歪打正着，你的真正目标并不是搞什么筑巢引凤，你是想在短期内把架子展开，让林业大展看得见摸得着。你搞那个签约仪式，目标就更明显了，甚至不管不顾了，或者说，成败在此一举了。

李向东说：“你有没想过，在仪式上真跟老板签了合同，会是什么成果？你就会有痛处落在人家手里了，人家就会来跟你盘算，你搞这个虚伪工程，跟老板签的合同给林县造成多少经济丧失？”

副书记看着李向东，不搞签约仪式，他让副省长看什么？只看那个示范点？这能阐明什么？他要让副省长看到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白纸黑字的合同！

显然，目前是不可能了，李向东知道这个事，他就搞不成！他不禁止你，但一个电话给大书记，大书记就会禁止。换了谁，都会这么做，他副书记也会这么做！

副书记能怪谁呢？要怪也怪自己，怪自己内部没搞好，窝里斗斗出了问题。

他只得很不心甘地说：“谢谢你没把这事捅到大书记那。”

李向东笑笑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他说，情势不是不搞，但可以换一种内容。不搞签约仪式，搞一个论证会，论证林业大展的远景，论证青山市的三足鼎立。这可是你副书记叫得响的东西。

他说，我们要承认客观事实，林业大展的构思形成的时间并不长，要想让它取得吹糠见米的效果，像二河市那样大张旗鼓是不实际的，它还停留在一个起步阶段，我们还要通过专家进行论证。

他说，这个论证会可以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主办，林县县委县政府承办，邀请省里两到三个著名专家对这个展思路进行论证，青山市各县（市）党政一把手、市县有关部分单位一把手都参加。通过论证，明确展方向，加强宽大干部群众的信心。

李向东说：“这事你不能瞒着大书记。副省长来了，不支会他，怎么也说不过往。你要副省长帮你，也不能冷落了大书记。他的意见也很重要。”

他说，专家的论证必定要有质量，时间又不能太长，全部论证会把持在一小时之内。副省长视察完示范点，再坐下来听一个小时的论证会，你的很多观点，可以通过专家的口传输出来。这比你直接向副省长汇报要有效得多。

副书记问：“这么短的时间内，搞这个一个高规格的论证会，赶得急吗？”

李向东笑着说：“不要疏忽了你手下的工作能力，你就是请求他们明天搞这个论证会，他们也会想尽措施给你赶出来。”

副书记说：“安排会场，会议通知倒不成问题，但在一两天内，邀请省著名专家，又还要说得好，说得切合青山市的实际，这可以吗？”

李向东说：“这应当不是你担心的事，你只要下决心就行了。”

副书记貌似别无选择，咬咬牙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他总感到，这阵势够大，但还是没有签约来得实际。然而，目前这种状态也只能这样了。

他对李向东说：“客气话我未几说了。”

固然，心大心小，副书记还是很有些感谢李向东，人家这可都是为你着想，为你当市长做展垫，尽管步子迈得不大，却稳健不可挑剔，更没有风险。现在想来，那签约仪式是很有风险的，单是冷落了大书记这一点，就够你副书记喝一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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