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邻近春节，上门的人越多。平时，副书记似乎也没什么太大感到，三百六十多天，见也就见了，不见也就不见了，但到了邻近春节这几天好些人都刻意来见他，才现本来竟有这么多人貌似是感恩于他的。

来往深关系好的人，打电话过来，问在办公室吗？他说，不在。对方就很有些味道地说，快春节了，怎么不好好呆在办公室里？他说，快春节就不干事了？对方说，快春节还下乡到处跑，是不是有点上门索春节红包之嫌？副书记笑着说，我就那点能耐？就贱到这地步？他说，我在开会，在市委里开会。

对方问：“什么时候开完？”

他说：“十分钟吧！”

邻近春节，开的大多是短会，直奔主题，有事说事，把事情说明确，安排好工作，就发布散会。邻近春节安排的都是与春节有关的工作，比如春节期间如何预防突事件，如何保证春节期间安全稳固，让宽大国民群众过一个温和安详的春节等，这些工作都属短期工作，无需花太多时间强调思想认识高度器重的空话。

还没回到办公室，就见打电话给他的人在办公室门前的走廊上等他。本来，还知道对方找他什么事，但见站在门口还有几个人，又是没多少工作接洽的，就想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什么事把他们弄到一块了？进了办公室，才知道，他们并不是一路的，只是在门口碰到了。

打电话给他的人对其他几个人说：“我先向书记汇报了。很快，几分钟就行了。”

说着，跟副书记进门，却随手把门关上了。

副书记说：“你凑什么热烈？”

那人说：“早知道你门庭若市，我就另找时间，或者，晚上往你家了。”

说诚实话，上领导家更不好。市委市政府领导都住在那个小别墅区，路上碰见其他领导多为难？这时候，你上副书记家干什么？不说心里都有数，你就不能只往副书记家，让人家感到你眼里就只有副书记。

那人要离开的时候，副书记叫住了他，说，你也不请我吃顿饭？那人说，不是担心你太多应酬吗？我请你吃饭还不轻易，你随叫随到。副书记就说，过了春节吧！找几个谈得来的聚一聚吃顿饭。我有些话要说。那人忙说，你有什么唆使？现在就吩咐。副书记说，也不是什么唆使，就是对这一年的感想，想找几个交心的人说一说。

那些没打电话给副书记的人，平时与副书记关系一般，见离春节放假还有几天，还不是非要今天就见副书记，于是，多少有点碰运气的成份，过来张看一下，碰到副书记在就进来，不在就往访问其他市领导。这会儿，见副书记回来了，就在门外等，反正都心知肚明为什么来找副，谁也不会在副书记办公室里呆太久。

副书记跟那些关系一般的人说话就多少有点慎谨。他问，你对这即将过往的一年有什么感想吗？被问的人摸不住头脑，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复，好在，副书记也只是自问自答。

他说，是不是有一种起跌不定的感到？本来，青山市的经济很有一种呈腾飞趋势，二河市那边搞得热热烈闹了，林县也随着上来了，忽然却转了方向。似乎是贾市长来之后，这热度就减下来了。

他说，我们都公认，李常务市长搞招商引资有一套，没有束缚的时候，放开手脚干了那么多事，出台了一个“三足鼎立”，但这一束手束脚起来，青山市又像是要回到以前了。

他说，你担负一把手有好几年了吧？记得我当副书记那年，你就当一把手了，也算是老资格了，应当有自己的分析和断定能力了，有没想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山市要想展，能不能这么走下往？有些想法，未必就能说出来，但是，我们还是可以通过某种情势表达的。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人回往想了许久，隐隐约约就像知道那话里暗躲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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