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书记和贾保焕都回家过年了，李向东在哪过都一样，何况，杨晓丽也走不开。文联那边组织的春节运动要忙到年初五，因此，他们打算初六才回市县。杨晓丽的父母和他们的女儿也留在青山市过年，表妹却是一放冷假就经常往青山市跑，年三十就干脆不走了，说是也想留在这里看看青山市的春节是怎么过的。

年三十晚似乎显得很安静，大家都呆在家里守岁。

吃了团年饭，说了一会话，便都看春节晚会的电视节目。由于岳父岳母更爱好看粤语节目，一楼的电视就留给他们了，李向东、杨晓丽和表妹就在二楼的小客厅看中心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看着看着，表妹问表姐，你们的春节晚会什么时候演出？杨晓丽说，明天晚上，年初一晚。表妹问，都请有什么大牌歌星？杨晓丽说，没有。全是青山市自己的歌手和舞蹈演员。她对李向东说，在青山市搞宣传文化真够难的，春节运动这么大的事，市财政也拨不了多少经费。以前，在江边市，财政拨款不足，还可以找企业拉援助，在青山市，想拉点援助，又没几家像样的企业。

表妹笑着说：“不是企业不愿意吧？应当是不给你面子吧？”

杨晓丽说：“又不是我的春节运动。”

表妹说：“你在江边市怎么说也是常委，站在主席台上可以说，我代表市委市政府，现在，你还敢那么说吗？你只能说，我代表青山市文联。所以，人家才懒得援助你呢！”

李向东说：“表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怎么就不争取女常委支撑你，叫她往拉援助？”

杨晓丽说：“别说她了。”

她说，听说，她以前对春节运动也挺关心的，未必出面拉援助，但也还经常过问。但今年，几乎就没理过，主动向她汇报，她还总说没时间。

她说，我向她提出，向企业拉援助，她不但不支撑，还叫我不要乱来，说青山市没有这个先例，说政府部分怎么能向企业搞摊派呢？这是摊派吗？

李向东说：“在青山市，很多思想和观念跟我们那边不一样。”

杨晓丽说：“我感到，不是思想观念的问题，是要居心让我为难的问题，她看我当文联主席不顺眼，怕我把事情干得比本来更好。”

李向东说：“你干得更好还不是在她的领导下？还不也是她的成绩？”

杨晓丽说：“她可不这么想。她总想着我会把她比下往。”

李向东说：“这怎么可能？你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有什么比如的？”

杨晓丽说：“你不懂女人！”

李向东愣了一下。

表妹却说：“不是大书记叫你当文联主席的吗？有艰苦你可以叫他帮你解决啊！你可以找他要经费啊！”

杨晓丽便板着脸说：“以后，听到我和你表姐夫说话，别插嘴，更不要到处乱说。”

表妹不兴奋了，说：“我往跟谁说啊？”

杨晓丽说：“你不是成天跟小郝记者泡在一起吗？你跟她说，她还不像个小广播传遍全部青山市。”

表妹说：“你这是偏见。不要认为你们当官的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就不懂。我听你们说了那么不该向外说的话，什么时候出往说了？哪句话传出往了。”

杨晓丽说：“你还嘴硬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我现，你这阵嘴硬了很多，好不好就顶撞我！

表妹心里跳了一下，想不会吧？不会由于自己跟李向东有那么一种关系，就顶撞表姐了吧？她想，这可不行，保不准，哪天就露馅了。于是，笑起来，说：“我有吗？我哪敢顶撞你表姐？我还不是像以前一样听你的话。”

李向东说：“算了，算了。看电视吧！”

杨晓丽和李向东坐在双人沙上，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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