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了，怎么说你也是青山市的一市之长，是他的毛病，尊重他没错，但再像以前那么敬佩他就显得过了，这反而有可能让班长小看你！

他把放在车上的脚拿下来，对司机说：“我们不往省城了。”

他认为，还是不卑不亢为好，打个电话过往，让班长领悟他的意思就足够了。

还没回到办公室，班长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李向东没等班长开腔，先说道：“我正想给你电话呢！”

班长似乎愣了一下，问：“你在跟谁说话？”

李向东“哈哈”笑着说：“我会不知道你是谁吗？班长书记，你晚两秒钟给我电话，我就打过往了。”

班长说：“早知你会打过来，我就不用找你的手机号找得那么惨了。你到了青山市，也没给我新的联络电话，我找到陈坚那才找到你的手机号码。”

李向东说：“什么时候来青山市上任？我好组织大家夹道欢迎。”

班长说：“等组织部长通知，应当就这两三天吧！”

李向东说：“没想到，二十多年后，又在你的直接领导下。”

班长说：“到了青山市，还要靠你啊！”

李向东说：“哪里哪里，你是一把手，还是听你指挥。”

班长说：“我们就不用那么客气了。还分什么一把手二把手的。”

李向东说：“这可不行，这一把手就是一把手。一把手是号施令的，二把手是听指挥的干活的。”

他说，我李向东没什么本事，但自认还能干点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舍命往前冲决无二话。

班长说：“你这可说话值得商议。你要知道，现在你是市长了，是指挥官了，可别总把自己还当一名冲锋陷阵的普通战士。”

李向东“嘿嘿”笑，说：“所以，就等你来，等你手把手教我怎么从一名普通战士升华到一名优良的指挥官。”

班长便沉默了。

李向东想，他必定在揣摩自己话里的意思了。他想，我李向东这官升得快，但也还弄得懂什么是普通战士，什么是指挥官吧？我这么强调号施令和干活往前冲，难道只是随口说说？

他有点画蛇添足地问：“现在，我在青山市应当干什么？”

班长说：“该干什么干什么！我还不是青山市的书记，你还主持青山市的全面工作。”

他说，即使，我到了青山市，还要有一个熟悉阶段，还要适应适应环境，这段时间，还是以你为主，还是按本来的打算开展工作。

李向东心里笑了，知道班长这番话是给予他一个回应，是要他勇敢工作，不要那么多顾忌。在这些老同学之间，最一本正经的就是班长了。谁都可以有什么说什么，唯独班长很少说笑话，或是由于他一直都处于一种优越感，大家是同学的时候，他就是班长，且这一路走来，他又总是职务最高的，自觉不自觉间，就形成了一种习惯。因此，在表达自己的想法时，也显得隐晦很多。

李向东问：“家属有什么打算？有没想也调到青山市来？”

班长说：“暂还没考虑。”

李向东说：“我的家属前几个月也调来青山市了。”

班长说：“叫她从省城调到青山市往，恐怕会不愿意，还有孩子的读书问题，毕竟省城的教导质量比下面要好得多。”

李向东感到自己这马屁没拍对处所，你是从小处所往大处所调，当然没问题，人家是从大处所往小处所走，很多实际问题要考虑。于是，他便“嘿嘿”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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