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你们合着伙骗我还少吗？”

她说，你认为，会有人信吗？

她说，就算退一万步，就算那海员是个大傻瓜，是个性无能，你认为，说自己是女儿身就可以偷人了？就应当那么做了？

表妹说：“你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自己知道，反正李向东知道。反正我不是贱女人，更不是骚寡妇！”

杨晓丽跳了起来，说：“你还有道理了，我还冤枉我了！”

表妹说：“我不跟你说了。”

说着，她转身就往楼梯口走了。杨晓丽说，你回来，你别走。她一把捉住她，又说，你必须说明确，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表妹说，你放开我。表姐说，你不说明确别想我会放开你。表妹说，我跟你说不明确。表姐说，说不明确也要说！表妹说，你还想要我怎么说才明确？表姐说，我不知道，反正你就是要说。两表姐妹拉扯着，固然吵的激烈，却都压低声音，楼下根本听不到动静。

表妹说：“你要我怎么说嘛！我怎么跟你说嘛！”

表姐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表妹看了表姐一眼，那张被眼泪弄脏的脸都红了。平时，表姐妹俩看似什么话都说，但关于这样的话题，却从没说过的。

表妹捂住烫的脸，说：“我不知该怎么说。”

表姐说：“说那个海员，为什么是个大傻瓜？”

表妹下决心了，似乎感到，自己假如不说明确，表姐是怎么也不会原谅她了。她问，你知道有一种女人叫，叫白虎女人吗？专门克夫的。杨晓丽说，听说过，那都是封建迷信！表妹说，但还是有人信吧！杨晓丽反问道，那又怎么样？表妹说，我就是那样的女人。杨晓丽问，你怎么知道？表妹说，反正你别管，反正我就是。她说，那个海员很迷信，实在，跑海行船的人都很迷信。

杨晓丽说：“就为这个啊！就为这个啊！就为这个不敢碰你啊？你骗谁啊？谁信你的鬼话啊！”

表妹说：“你不信还要我说？”

杨晓丽说：“好，好。你说。”

表妹说：“我说完了。”

杨晓丽问：“说完了？”

表妹说：“说完了！”

杨晓丽冷笑着说：“他又怎么知道你是白虎女人呢？是算命的说的吧？算命的话他就那么信任？”

表妹问：“什么叫白虎女人你懂不懂？”

杨晓丽说：“我当然懂，就是克夫啊！”

表妹说：“你根本就不懂。”

杨晓丽说：“不懂你可以说明确啊！不懂你可以告诉我啊！”

表妹说：“你叫我怎么说明确？你叫我怎么告诉你？话都说得那么明确了，你还不懂，你蠢不蠢啊？还要人家说得更明确。”

这会儿，两人的角色倒过来了，不是杨晓丽责备表妹了，倒是表妹骂杨晓丽。毕竟是表姐妹，两人在一起，骂也好，打也好，到后来，还是回到那份亲情上。

杨晓丽只好承认了，说：“我不知道你们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表妹想了好一会，才想到应当怎么说，她说，你还要我脱裤子给你看啊！但她还是酡颜了。杨晓丽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明确过来，说，你丑不丑啊！你越来越不要脸了！表妹说，你别往那边想好不好？你往白虎女人这边想好不好？杨晓丽想得到吗？她本来就没有那根弦，她更没想到表姐妹之间会有那么大的差别！表妹再没有更好的措施了，只好贴着她耳朵怕被有人闻声似的告诉杨晓丽。

杨晓丽睁大双眼问：“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

她竟“咯咯”笑了起来，忽然，又现自己是不应当笑的，忙就把持住自己，把自己憋得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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