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说：“那边应当没我这边忙。”

文仔笑了笑。

李向东想起了什么，问：“小军写的那个调查报告，你看了吗？谈谈你的见解。”

说着，他站起来，向沙那边走往。坐下时，跟在后面的文仔便弯腰给他弄茶。李向东说，你坐吧！文仔还是站着，重新换了一泡茶，先给他斟了一小杯，然后，把他放在办公桌上的大杯子拿过来，把壶里的茶都倒了进往。

李向东有大口大口喝摊凉了的茶的习惯。文仔当他的秘书时，每冲一泡茶总会把他的那个大杯倒满，慢慢摊凉。看着文仔做着这些举动，李向东心里有一缕酸楚感。

这些天，仅为这喝摊凉的茶，他就烦恼了好几次，从外面回来，特别是开会回来，在会上说话说得口干了，想回来痛痛快快喝几口摊凉的茶，但拿起杯，那杯却是空的。有几次，他还大叫文仔，想问他怎么没给他摊凉茶，刚喊出口，才意识到文仔已经不是他的秘书了。他想，这文仔也太不自重了。

后来，他又问自己，你是不是做得过火了？由于文仔与小郝记者分别，就不让他当你的秘书，人家还有没有恋爱自由了？

杨晓丽说：“你在意的应当不只是这个，你应当更在意他与美玉老板的侄女谈恋爱，更在意通过他，小军认识了美玉老板，现在不听你的话。”

李向东感到杨晓丽说得很对，他的确是在意文仔与美玉的瓜葛。

文仔坐下来，说，小军那个报告写得还可以，观点很鲜明，也有必定的参考价值吧！”

李向东打断了他，说：“你别跟我说空话。”

文仔就顿了顿，说：“诚实说，我并没看他那个报告。脱稿后，他没让我看。”

李向东说：“他已经交给我好几天了。这几天，他就没让你看？”

文仔说：“这几天我们都没在一起。”

李向东说：“你们很少见面吗？”

文仔点点头。

李向东说：“他成天跟谁在一起，白进夜夜的人影都不见，难道成天跟美玉老板泡在一起？”

文仔说：“应当是吧！”

李向东说：“那个美玉老板是不是太傻了？明知道了我的态度，还捉住小军不放？”

文仔说：“我劝过他的，叫他离美玉老板远一点，但总劝不了他。越是劝，他反而离我越远。”

李向东说：“你自己先检点自己，先做个榜样，否则，你的话没说服力。”

文仔说：“我的性质跟他不一样。”

李向东问：“有什么不一样？你没那么直接，只是跟她侄女在一起吗？你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文仔欲言又止，本来，顺着话题往下说，很自然就把小军与美玉的事说出来了，然而，临到嘴边，文仔还是说不出口。他对自己说，就算你说出来，他会信任吗？他想，最多也只是将信将疑。回往他还会问小军，假如，小军否定的话，他该信任谁呢？他应当更信任自己的儿子吧？那么，自己这番话就是挑拨离间了，他对自己的误会就更深了。

他认为，这事还是分歧适跟李向东说。

他想，应当采用表妹的另一个建议，跟杨晓丽谈更有把握一些，毕竟，杨晓丽还算是局外人，相对要冷静得多，至于杨晓丽怎么跟李向东说明确，那就是他们自家的事了。

离开李向东的办公室，文仔就打电话给杨晓丽，她像是在开会，文仔只好说，等你开完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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