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哼。

“说来听听。”常无涯含着笑意看向百里迟――一旁的空气。

“我实在看不出她哪里特别，身手弱得可以，还有她身旁那个小子，也是不堪一击。”百里迟摇着头给出了评价：“得你如此高看，抬举他们了。”接着就把善清和骆吉文跟夜惊风对战的情景说了一遍。

“他们尚未分出输赢，你就下了定论？”常无涯道。

“我一出手就成了，你感到呢？”百里迟放下杯子，不满地看着常无涯。

“这个暂且不提，说一下你本日来的目标。”常无涯道。

“咱们陛下派出的客商已经尽数就义，尸体现在西塞城的府衙里。”百里迟眼里锐光忽现。

“那他们是不是得给一个说法？”常无涯把表现自己的机会让给百里迟。

“他们已经有了所谓证据，也许还会把罪名推给我们。那个文大将军真的不能小瞧，据我所知，他跟那个弦王两人合谋，安排了许久才下的手。”百里迟似乎有些恼怒。

“你是往过宫里才来我这里的吧，那你怎么想？”常无涯饶有兴趣地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接回来埋葬他们。”百里迟挑了挑眉毛，凝视着常无涯的动静。

常无涯优雅地起身，背着胳膊踱步，边走边想，边想边走。很久他才坐下来，看着敞开的门口，眼力聚焦到门外的一棵花树上：“所谓证据，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制作的假话，倘若我们往要人，他们未必不会给我们，只是如此一来，反而落人口实。”

“假如我们不往要人，只能证实我们心虚，怕被他们抓到证据。如此一来，我们只当不知道，他们也可以装糊涂。怎么算，都是我们棋差一招。”百里迟握着拳头砸在桌子上，难道那些人只能白白送了命？

“我这桌子天下仅此一件，你不要给我毁了。”常无涯挥了挥袖子，面容有些严正。

“说得跟真的一样。”百里迟举拳欲再砸一次。

“你大可试试。”常无涯的语气不太友善。

百里迟闻言悻悻收回了拳头，无奈道：“陛下把这个困难抛给我，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常无涯道：“既然陛下让你要人……”

“可不是让我要人，是我们。”百里迟连忙强调一遍。

常无涯无声地扫了他一眼，他立即委屈地低下头，头发上的钗环翠簪一通乱响。

忽而，常无涯轻笑出声：“你不方便出面，由我往。”

百里迟闻言抬头，眼里迸出盼看之光：“好。”

朗朗晴空，日照当头，燥热的夏日总是过得特别慢，善清这一觉睡了一大晌，梦里不知过了几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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