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这么不开心？”他顺着往下问，语气温柔得几乎能把人化成一滩水。

苏纯淳摩挲着指尖，两腮不自觉地鼓了下，像只在海底呼吸的小鱼：“我没有不开心，就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当妈了，结果现在一场空了。”

“你不是还挺害怕生的吗？”他又问。

她扬起嘴角，将失落的情绪掩饰起来：“害怕是害怕，但孩子都来了，那能怎么办，而且我刚才在门诊室外面和别人聊天，突然之间，还对生孩子这事情挺期待的。”

两人站的这处不算是风口，可呆得久了也引得手脚发凉，身体直打哆嗦。

季念替她挡住吹过来的风，拉起人往车辆停靠的方向走，半小时之前，有医院认识的朋友打电话给他说，见到苏纯淳一个人来做产检，还质问他怎么不来陪她。

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他，明显是不知所措的。

心情如杂草般凌乱，当下便去了停车场，飙上快要八十码的车速，在不破坏交通规则的情况下，能有多快就有多快地赶来了医院。

事实上，对于她到底有没有怀孕，季念并没有那么在乎。

反而，他最介意的应该是她这个人。

医院是她最害怕来的地方，这里充斥着那些悲惨又痛苦的回忆，要来，也得有人一起陪着才行。

自责是不言而喻。

很快，季念就把苏纯淳带到了车辆停靠的位置，刚开来的时候，停车场上连个车位都找不到，忙里忙慌地就随意停在了路边。

车窗上已经被贴上了一张罚单。

苏纯淳伸手取下，抓在掌心进了副驾驶：“老公，不是我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没素质了，车子都随便乱停，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会把他教坏的。”

季念还没有把安全带系上，伸手将她手机那张罚单取了过来，随意扫了眼，不咸不淡道：“反面教材也是教材。”

“……”

见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苏纯淳捏着指尖柔软的衣料，犹犹豫豫地说出一早就想问的问题：“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我没有怀孕……”

闻声，季念偏过头去撇了她一眼，捕捉到落在她眼底的那份迟疑与踌蹰，淡淡牵起唇角去捏脸侧的软肉：“苏春虫，你忘记刚才我和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其实她是记得的，但也不知怎么的，就唱起了反调。

季念捏着泛疼的眉心，有些无可奈何，又生生将那话又重复一遍：“苏春虫，比起孩子，我更在乎你。”

“哦。”她干巴巴地应下，掩饰起心底那份如流水般流淌而过的欣喜，“那……就是说你不失望？”

“有什么好失望的。”他拉过安全带，一边准备启动车辆，一边一本正经道，“我们又不是为了孩子才结婚，也不是为了孩子才做·爱。”

听见最后两个字，她的小脸神不知鬼不觉地烫起来，脑海中滚出些带颜色的画面。

“咔嚓”一声，系上安全带，羞恼成怒：“你能不能别老是说这些话，本来还挺感动的，现在我只觉的你是在馋我的身子。”

“……”

瞥见她脸颊两抹绯红，季念若无其事地揶揄：“苏春虫，你装什么单纯，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晚上……”

正欲说下去，就被她火急火燎地打断，骂骂咧咧：“停停停，我承认我馋你的身子行了吧……”

—

晚饭是一早就约好要去季念家吃的。

一进家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陈芸热情洋溢的招呼声。

苏纯淳礼貌地问好，贴着季念身旁的位置坐下。

餐桌上的菜很丰富，都是陈芸为了迎接她，亲手烧的，馋得人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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