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往眼泪，“有用吗？你劝得了吗？”

她从来不是爱哭的人，由于她知道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这一次真的是心冷委屈了。

纪念沉默，爷爷的性格的确不是那么好劝的，而且他还在病床上，他根本就不敢和他吵。

书宁冷笑，他爷爷的性格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太懂得了，在纪家五年，她可是多次领教过了。

“你回往吧！”她说，转身又要离开。

“阿宁，不要这样。”纪念忽然从后面将她抱住，不让她走，急切地说着：“爷爷说了，纪律会被送走的，送得很远，他的处分还没有结束。”

“送走？能送得多远？这算是处分吗？”书宁往掰纪念禁锢着她的手，本来已经安静的心再次升起烦躁之意。

纪念还是牢牢抱着她，不舍得撒手，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可是已经是这样了，我会……”

书宁打断他：“所以，我就得吸收是吗？”终于摆脱开纪念的禁锢，她用力地推开他，眼神冰冷地看他，“就得吸收这不公平的一切？”

所以，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

他表现得如此在乎她，但也不能明确她的心情。

“阿宁，我不是这个意思。”纪念摇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补救说：“我会想措施的，我会禁止爷爷的……”

“你没有措施，你也禁止不了你爷爷。”书宁眼力如水，凉凉地看着，一步步后退着，她说：“我就不该回来，那么，我也不会知道这邋遢的一切！”

“阿宁……”

昏暗的路灯下，纪念看着书宁脸上决尽的表情，心里忽然慌了，他再一次拦住了她的往路，问得艰巨：“你是……又要走了吗？”

“不走，留在这里干嘛，看着纪律出狱吗？看着一切产生自己却无能为力吗？”书宁看着远方暗无边际的天，面无表情地说着，话里尽是嘲讽之意，也不知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嘲讽她自己。

纪念脸色发白，却忽然说：“不能为我留下吗？”

书宁终于转过火正眼看他，眼里却是十足的嘲弄意味。

纪念的心在书宁的眼力下一点一点往下沉，直到最后，沉到深不见底的处所。

是他妄想了。

此时此刻，她厌他恶他，怎么可能还会为他留下。

纪念低下头，眼里再无任何光荣，默默退开。

他让开了路，书宁立即尽不迟疑地走了，背影冷淡得可怕。

看着远往的背影，纪念十指不自觉地用力握紧。

又是这种不能控制的感到，阿宁总是让他无可奈何。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一直被控制的人，从来都是他。

她照顾了他五年，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如何让他的左脚康复上。

她在乎他的身材，但从不在乎他的心。

他受伤了，她会心疼，但他伤心了，她从不在意。

不明本相以前，她更多的是把他当成自己的责任，知道本相以后，她仿佛泄下了责任，便只想离得他远远的。

而今，她似乎连他也一起恨上了。

一边是病重的爷爷，一边是他此生最爱的阿宁，他该怎么做？才干让两边都满足？

有股深深的无力感将他包围着，假如他出手阻拦，爷爷会遭遇不住，假如他什么都不做，看着纪律出狱，那么阿宁会离开。

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纪念站在原地许久，直到书宁的背影完整消散在他的视线里，才转身离往。

书宁回来，梁秀就创造她的脸色很不好，浑身气味冰冷，仿佛都不带一丝温度，她担心肠问：“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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