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守灵人(1/4)
作品:《不准放屁》在遥远、嵯峨的“东白山”巅,“云渺渺,路迢迢。地虽千里外,景物一般饶。瑞霭祥烟笼罩,清风明月招摇。绿绿翠翠的远山,大开图画;潺潺湲湲的流水,碎溅琼瑶。”
其中,有一口土垒的旧坟,坟上杂七杂八地长着,芨芨草,就像少女的一头秀发,每一阵风过,它们就风情万种地,杨柳枝般摇曳。每一次,都令我回忆起,她过肩的青丝,这是爱情的羽翼。坟旁结着一个草芦,“椽茅蓬牖,瓦灶绳床,其晨夕风露,阶柳庭花,亦未有妨我之襟怀笔墨者。”
这就是我的所在了。没错!我是个守灵人,长年累月地傍坟而居,守护着,静静躺在里面的可人儿。已快五十年了,大概她原本停匀的温玉之体,已被蝼蛄、蚂蚁,啃食得差不多了。她的如水美眸,久已蒙尘,黯然失色。
但只要,骨骸还在,我就将守下去;只要自己还活着,我就将永远守下去。
你会讷罕,如此这般,恩爱深似海,坟墓里到底埋着什么人?
她叫“墨言”,我叫“子曰”。但她既不是我的发妻,我也不是她的夫君。俩人第一次见面,是大哥“子云”,“宁波大学”毕业,携带着同学兼女朋友——墨言,回家探亲。
墨言,“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世间的一切悲剧,都是时日铸成的,子曰和墨言相见恨晚。假如是我,先邂逅她,那么两人,一定会擦出火花,燃烧激情,海誓山盟,地老天荒。
但万分惋惜、悲恸的是,大哥捷足先登了,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嫂夫人”,而不是灼热情人。墨言的脸庞,越看越像,半个月亮(不是满月),影影绰绰、似幻似真。全身泛着柔和、清淡的光,像有千万只荧火虫,在闪烁。
这光直透心底,直逼灵魂,从此,我的内心,再也不得安息;从此,我夜夜失眠,辗转反侧,双眼像夜星一样,眨呀眨的。我现在,已记不清,为此等了千万年的,第一次偶遇,两人加一人(哥哥子云),都谈了些什么。总之,都是嘘寒问暖,拉东扯西的客套话。
但我的牙齿,在“咯咯咯”地打颤,捂在肚腹的手,颤颤巍巍,大概脸色,青白得可怕,让大哥瞧出来了。他用手,探探我的额头,低声、关切地询问:
“弟弟,你别是不舒服了吧?”
就是,这石破天惊的一问,把我从堂般的幻梦,和虚无缥缈的想入非非,给生拉硬拽进,铁一般冰冷,而且永远不可更改的——现实。
“她是大嫂,夫君是大哥。虽然俩人,还未领结婚证,但早已同居,并公布了恋情,大白于天下。我怎么能有非份之想?这不是颠倒人伦,被千人唾,万人骂吗?”
一番内心解剖,彻入骨髓,心在滴血,血在冰冷。泪盈眼眶,但已凝冻,永远流不出来。彻骨生寒,如七月天,忽而置身冰窖。每一口,入的气,都寒气森森,如锐利的箭,直扎心窝;每一口,出的气,都滞重沉郁,如戴脚镣枷锁。
“太晚了,太晚了,只是相见恨晚啊!为什么,不是我与她同校,而是大哥呢?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我见到她呢?如果两人,相隐于人海,永不晤面,不闻不问,那么,也不会升腾起,如此刻骨铭心的,“心恋”。
大哥和墨言,都在本市,找到了工作,上岗了,而我仍旧,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地,窝在家里,弄自己的诗歌和。
人生是寂寞的,整日连个唠话的人,也没有;生命是无欢的,所有的血泪,都化成了冰冷的文字。只有,他俩成双成对地,下班回家后(两人的工作单位很近,所以一直相伴而行),家里才热闹起来,我才有了聊友。
大哥非常珍惜墨言,加上又是在新婚蜜月,如胶似漆,一刻也不宽松。聊到禅宗,“妄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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