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身体包裹住，窦向天的腿不由打了个颤。

方才他可是在这里看得清清楚楚。

房顶上那兄弟是怎么被这丝线给绞杀得连尸骨都不剩了的。

现如今他的眼前还有那团血雾的影子呢。

下意识往后退去，可他的身后便是那高高的院墙。

此刻九芷突袭过来，他们在外包抄，围着院墙的兄弟也已经落了地。

“慢着。”

九芷勾了勾唇，尚有一丝苍白的唇上粘连了一丝莹润。

“你们动手，他就死。”

话音一落，九芷双手坐在空中云起一团真力，渡魂丝闻到主人的气息，更加欢快地飞舞了起来。

“都别动。”

窦向天膝盖已经弯了下来，他伸着两只手，试图稳住九芷的情绪，也制止了身边兄弟的动作。

眼前这个女人伤不得，她是把头要的人。

来之前，他在路上想了许多种对策，万一这女人以自己的命要挟他们不能伤害她的男人，亦或是她誓死抵抗也不愿意从了把头……

可是如今的局面似乎完全转了过来。

是他在这个女人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让里面的人都停下。”

九芷紧盯着窦向天的神色，一脚踢飞了他挂在腰间的烟花弹，不给他留下任何耍花招的机会。

“这……夫人却是在为难我了。”

窦向天面露难色，“把头说了，除了夫人你，里面的人，杀无赦。”

杀无赦？

九芷的笑容里掺杂了一丝玩味，“你确定？”

她低了低眼梢，看着自己白嫩的指尖，径自把玩了起来，仿佛之前在和人开玩笑一样，漫不经心。

九芷漫不经心，窦向天却不敢，他身上还缠着丝线呢。

一不留神，他的小命就赔在这姑奶奶手上了。

“把头的命令不能违抗。”

即便心中再怕，窦向天也没有松口。

他能够留在方陈龙身边这么多年，并非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出众，三教九流之中，杰出的能手大有人在。

但他却敢拍着胸脯保证，这瀚明城里没有比他对方陈龙还要忠心耿耿的人了。

方陈龙也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把许多事情都交给他来做。

他怕死，却更怕自己一次不忠之后方陈龙会怎样对待他。

“是吗？”

窦向天前后明显冲突的举动倒是让九芷有些意外。

“不怕死不要紧，这世上有许多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她的视线往窦向天的下身落去，围绕在窦向天身上的红色丝线也跟着一起下移。

看着这世间最男人最无悔的东西，九芷眼中没有一丝杂念。

“你不要乱来。”

意识到九芷所说的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是什么，窦向天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这是男人的根子，对于男人而言，没了他，就等于没了脸面。

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真的被这女人给废了，他或许不会死，却要面对着比死还要痛苦的以后。

他咬牙，对着身旁的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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