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汐不想和他解释什么，要求上去再说。

慕容衍带她上了山崖，两人站在崖边，山风吹拂，秀发飞扬，似欲乘风而去。

“我无法和你解释，如果你认为我心里那个人是你，权且如此吧。”

安芷汐说了一句，不打算再搭理他。

慕容衍拉住她的手，说道:“不必解释，我都明白。”

“你明白？明白什么？”安芷汐震惊。

“我明白你我曾经的关系，你……你都经历了什么。”

慕容衍回想起梦里所见的一切，心里抽痛，一阵阵愧疚将他淹没。

安芷汐已经愣在那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芷汐。”他仓惶道歉，心里的痛没有丝毫减轻。

安芷汐看了他好一阵，忽然笑起来，笑得苍凉。

“对不起有用吗？当初你就不该招惹我。”

慕容衍不住道歉，又道:“我可从来没后悔遇到了你。”

安芷汐呵了一声，嘲讽道:“你明明有白月光，何必装得一副情痴模样。”

慕容衍慌忙解释:“你误会了，就算是前世，秦芝曼于我而言也不过是可利用的棋子，我们的关系只是师兄妹，并无其他。”

怕她不信，又道:“我将她安插到南昭是为了做内应的，我只喜欢过一个人，那就是你。要说白月光，那也只有你。”

安芷汐听得一怔，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随即更生气了。

“慕容衍，你简直不是人！既然如此，你还有意伤害我，有意让我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替身，你混蛋！”

她甩开他的手，气得胸口起伏，指着他的鼻子道:“你那样对我，我这辈子都不会……”

慕容衍忽然扑过来抱住她，伸手捂着她的嘴。

“不许这样说，芷汐，从前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但我还是渴望有改过的机会。人生短暂，一辈子很快就过了，你若真的不原谅我，我也只有孤独终老。”

安芷汐瞪着大眼睛，有些吃惊。

慕容衍痛苦地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说道:“是我对不住你，但我从没想过放弃，跟我回去好吗？就让我好好爱你，弥补我犯下的错。”

安芷汐掰开他的手，推开他，冷声道，“你以为犯了错一句道歉，说几句好话就可以了？”

“那，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慕容衍小心翼翼问。

“呵，真是可笑，你知道你做错了多少吗？你害我远离故土，害我一个人在北庭孤苦伶仃，受尽欺辱，害我在世人面前颜面扫地，还害我永远不可能有孩子，害我……”安芷汐想到前世种种，心里依然愤愤，“原谅？你怎么不跪下来求我？”

慕容衍惊在那里，她所遭受的比他知道的还多！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他拳头慢慢握了起来，一咬牙扑通跪在她面前。

“好，我求你。求你让我用下半辈子偿还，行不行？”

安芷汐被他吓了一跳，心被搅动，像一湖被吹皱的池水，久久不能平静。

她也只是愤怒之余脱口而出，没想到他真的跪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还是一国太子，未来的皇帝，他……竟如此！

安芷汐心里的怒火被慢慢平息，只是心里还有个结，让她不想轻易跨过去。她可是因为他付出了生命啊！让她如何能轻易放下？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为何要这样相互折磨？就算你不想我好过，也该惩罚我好好待你，芷汐，给我这个机会，留在我身边可好？”

慕容衍拉着她的衣袖，态度卑微恳切，哪里还有往日的清高骄傲。

安芷汐纠结着，想顺着自己的心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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