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漫长的执念(3/5)
作品:《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缓缓行进。
她的面庞渐渐地清楚于他的视野内,终极随着他站定在病床旁而近间隔浮现在他的眼睛里。
相较于照片,此时此刻的她看起来柔弱无比,细细的手段搭在身侧,面色白得像是被白炽灯反了光,连呼吸都轻得仿佛消散了一般。
他试图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那个小姑娘重合,有种陷进了时空陷阱的迷惘错觉。
眸光略一凝,他抬起手,轻轻地解开她病号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雪白的颈子露出的同时,一线点缀满小钻石的细链也显露了出来。
他伸出小指头,慢慢地勾住细链,缓缓地把没于她衣服里的挂饰抽出来。
剔透的圆形白玛瑙,玉质润泽,中间雕出精巧的镂空。
他牢牢地将玉坠子捏在掌心,深深地凝视着佟羌羌,眼底不受把持地泛出泪光,心底深处潮潮热热。
十一年,漫长的执念。
他终于,找到她了。
***
佟羌羌做了一个不像梦的梦。
梦境里只有三样东西。
教堂后的橄榄树,橄榄树上的黄丝带。和架子上的一排排写满诗句的旧红酒瓶。
风忽然刮得很大,吹得黄丝带激烈地飞舞,眼看就要被风吹走。
她拼命地踮起脚想要够住黄丝带。
然而另一边,架子也被风刮得激烈地抖动,一个个酒瓶子开端倾斜,明显要摔落的趋势。
她越发着急,两边都想护住,却两边都护不住。
身材倏地一抖,佟羌羌猛然睁开眼,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指尖触碰到硬物。
她垂下眼力,创造玉坠子不知何时掉到了衣服外面来。
她握住它,想以此平息梦境带给她的忙乱,却又创造,本该冰冰冷凉的玉坠子上依稀残留余温。
佟羌羌微微怔忡,揪起它在眼前打量,旋即怀疑地环视一圈病房。
阿花,不在?
佟羌羌闭了闭眼,很快重新睁开。把玉坠子塞进衣服里,然后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掀被下床,趿着脱鞋,幽幽地飘出病房,走向楼梯,一步一步地沿着台阶往上走,并未注意到身后有道影子静静地随着她。
行至顶楼,门并没有锁。
佟羌羌拉开门。跨了出往。
广阔的天台,晾着无数的床单、被褥、枕套以及其他病人的私人衣物。
佟羌羌从其间穿行而过,行至边沿,站定。
高楼长风携着夏日的燥热拂动她的头发。
夏天……
又到了夏天……
潜意识里并不美好的季节。
远看远方,荣城的灯火尚残暴着,却没有一盏与她有关。
佟羌羌只觉眼睛迎风吹得涩涩,再一度涌上来落泪的激动。
眨眨眼,又半点湿润都没有,似乎最近哭得太多。已出不了水。
她真的很没用,对不对?
只会哭……
佟羌羌双手抱臂,低垂眼帘,往前迈了一步。
身后遽然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
佟羌羌条件反射地转身,未及她看明确来人,腰间当先箍上来一只手臂,用力地将她搂紧怀中,恨不得将她纳进他的身材里似的。
佟羌羌感到很疼,胸骨都像是要被勒断了,呼吸也变得格外艰苦。
男人发抖的嗓音响在她的头顶。
“小音,跟我回家。我们回家。”
风很大,携着话语,吹进她的灵魂里。
***
阿花随着护士下到医院大厅,却并未看见蔡宗财的踪影。
护士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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