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蒙戾的心彻底的定了。鬼王不是以代号，而是用“扈库”这个本名来称呼鬼九，这就是动了杀机的表示。虽然是同族，但蒙戾与扈库明争暗斗以非一日。无论是谁倒霉，另外一方只会是幸灾乐祸。

“起来吧。”麻衣鬼王说道。

“是。”蒙戾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心里有了底，这时候的蒙戾明显就从容了许多。他说：“扈库那厮向卑下传信时，卑下并非没有起过疑心，只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胆子……他的胆子，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麻衣鬼王看了蒙戾一眼：“你想知道是谁吗？”

蒙戾愣住了。其实刚刚那句话他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能一语中的。若是说扈库背地里有人撑腰，这人的身份、能力必然在蒙戾之上。甚至直接有可能是位鬼王。这种程度的争斗，若是直接卷进去，结局只能是死路一条。

麻衣鬼王在期待蒙戾的反应。他看到蒙戾闭上了嘴并把头也低了下来。暗中叹了口气，麻衣鬼王缓缓地说：“三十年，已经快要有三十年了吧。”

“正好是三十年。”蒙戾缓缓地说道。他抬头看麻衣鬼王，轻轻地道：“卑下是五岁起到老师门下学艺的，到今年刚好是三十年了。我族中大部分是老师的学生，在当年卑下的表现也是一般。想不到，想不到老师还能记得我这个学生。”

“都记得，都记得。”麻衣鬼王的脸上现出微笑，他说：“是我的学生我都能记得，包括你也包括你的兄弟蒙桀。当年我对你们确实是很严厉，那是希望你们都能成才。”

“这个学生明白。”蒙戾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他一撩衣摆再次给麻衣鬼王跪下：“老师对学生恩重如山，学生原为老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麻衣鬼王紧盯着蒙戾，沉声问：“你这句话是真心话，还只不过是敷衍？”

蒙戾一咬牙，大声道：“学生所言，句句真心。若有一句虚言，人神共弃。”

得了蒙戾的誓言，麻衣鬼王放心了不少。但他也明白，蒙戾之所以会这么做，有师徒之情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迫于鬼王之威。要想让蒙戾真心的为自己做事，还得做另外的一番努力。

伸手拍了拍蒙戾的肩膀，麻衣鬼王说道：“蒙戾啊，不是老师我迫你，而是你我师徒眼前就有一个重大的危机。如果处理不好，不但你一直期望的那个心愿完不成，甚至你、我两人都会死得凄惨无比。”

“是扈库吗？”蒙戾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错。这畜生已经另外认了主人。或许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在不久之前，扈库与部分突厥部的贵族合作。他们里应外合，将咄陆部好战贵族的首领贺鲁给劫走了。”

这件事蒙戾还真是不知道。此时他对于扈库的胆大妄为也感到有些心惊：“难怪突厥的太子和大周的将军会伪装作商人到这里来，原来是为了追查贺鲁的下落。与突厥好战贵族合作，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风险也未免太大了些。而且就算能成功，就凭扈库，一旦别人翻脸，他能斗得过咄陆部，斗得过鹰师吗？”

麻衣鬼王冷笑道：“你说的这些事情自有其他人考虑，轮不到扈库来做主的。”

这时蒙戾忽然想起来刚刚麻衣鬼王说过的扈库已经另认了其他主子的话。猛地一惊之后，蒙戾失声道：“这家伙……真是好大的胆，居然敢背叛鬼骑。”

“他并没有背叛鬼骑。”说这话的时候，麻衣鬼王的声音更冷。

“没有背叛……”略沉吟了一下，蒙戾立刻就明白了。然而这个给了他很大的困惑：“背主另投，而且投靠的居然还是另一个自家人。这，这不犯忌讳吗。再说了，像这样的人会有那个鬼王愿意收留？”

“有卖的自然有买的。”麻衣鬼王缓缓地道。这时他注意到蒙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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