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就坐在依然还是乐与博容貌的九头虫李玄玄对面。他用一种带研究意味的目光看李玄玄。

“我们又见面了。”李元芳笑着道。

李玄玄咬牙切齿：“是你，又是你！”

李元芳摇摇头，叹道：“你居然又成了乐与博。说实话，我还真是佩服你。你们这些人，不仅办法多，连脸皮都多。”

李玄玄当然听出了元芳话中的嘲讽之意。不过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紧盯着李元芳，李玄玄问道：“为察瓦台卖命，真的值吗？”

“察瓦台恐怕已经死了吧。”李元芳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多少有些出人意料的话。这句话一出，李玄玄大吃一惊。要不是现在乘坐的马车车厢狭小，他恐怕就已经跳了起来。

虽然李玄玄一个字都没说，不过他这样的表现却是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李元芳，他猜对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子，察瓦台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而你们却是利用了他的这个弱点。”李元芳叹道。而李玄玄却很不以为然：“哼，就乐与博的所作所为而言，直接一刀杀了也不为过。会教出这样的儿子，察瓦台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养不教，父之过。他是咎由自取。”

李玄玄的话，粗听起来很有道理。作为父亲，察瓦台对自己的孩子有养无教，把儿子宠溺的无法无天；而作为一城之主，察瓦台对乐与博做的这许多坏事视而不见。于公于私，这都说不过去。

然而想凭此就将李元芳忽悠了却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的。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李玄玄，元芳冷笑一声道：“那么你们呢，又是什么东西？”

“你……”

元芳口气中的轻蔑激怒了李玄玄，他的脸涨得通红但却说不上什么来。憋了半天，李玄玄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总之今日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口气，便是不想妥协了。不过，李元芳也没有要说服劝降的意思。而且，他也不想和李玄玄再多说什么了。一掌斜劈过去，李玄玄应声倒下。

凑到已经完全昏过去的李玄玄身边，李元芳用手在其脖颈间小心翼翼捻着。慢慢的，一层薄薄的皮肤被捻了起来。

应该是这个了，李元芳用两根手指捏着这一层薄皮轻轻一撕。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被从李玄玄的脸上揭了下来。乐与博的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李玄玄的本来面目。

“真是个不错的东西。”对自己手中面具的精巧，李元芳也忍不住很是赞叹。他将这个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李玄玄穿出来的衣服易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车厢内又恢复了平静。

马车继续向前。

又往前行进了一会儿，马车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中。黑暗中，有一个人影从角落里蹿出来，跳上了驭者的位置。

身旁多了一个人，正驾驶马车的车夫没有任何惊讶。他双手握缰将马车控制的平平稳稳，同时口中问道:“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后跳上来的人回答。

“车子给你吧。”驭者说道，然后将缰绳交给了后来的那个人。把马车的控制权交出去，那名驭者一个纵身上了车顶。伏着身子在车顶上连跑几步，便到了后车门那里。用手拨开车门，驭者一闪身跃了进去。

李元芳正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无法瞒过他的耳朵。只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无动于衷。

跳进来的驭者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你这大少爷，架子还真大。”驭者说道。

李元芳知道，来人是在取笑他现在的样子。现在的李元芳已经“成了”乐与博。从李玄玄那里得来的面具是难得的精品，戴上它，十足是乐与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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