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不是蛇，是毒龙。那马自然也不是普通的马。那是龙马。

在西域的传说中，屈支国东部有城，城北的外道神庙的前面有一个大龙池。池中的龙往往改变它们的形状，跑出来与雌马交（）配，生下龙驹。龙驹生性暴戾，很难驾驭。只有龙驹再生之驹才可以驯养。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国家事产良马的原因。据说，这城中曾有一位君王，名号叫做金花，政教清明，使龙受到感动而愿意为他驾车。这位君王将死的时候，用鞭于触动龙的耳朵，龙随即潜没到池子里，直到今天没再现身。

“那马还真是龙马啊。”李元芳明白了。说到龙马，他又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匹白马的样子，那马，可真是神骏呀。

狄公又问了一个问题：“那毒龙又是怎么回事？”

卓文瀚又继续说道：“传说中，这个城里面没有水井，居民都得从龙池汲水饮用。龙变成人形，夜晚与妇女们幽会。生下来的男儿特别矫健强壮，跑起来快似奔马。龙的血统就这样逐步扩散开来，人人都成了龙种。这些人都是身材高大威猛，力大无穷。不但如此，可能是由于身带龙脉的缘故，天生就能克制小龙（毒蛇——民间有时称蛇为小龙。）这些人能驯养蛇类为己所用，这一点也特别让附近的国家忌讳。”

“原来如此，”狄公点点头，他又问道，“那后来呢？”

“这个国家很强大，同样也很骄横跋扈。这个引起了其他国家的不满，后来……后来便被灭掉了。”

狄公看了卓文瀚一眼，“突厥也是联军之一吧。”

卓文瀚有些尴尬的一笑，“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

狄公若有所思，“很显然，那个蒙桀就是龙国的遗民。也难怪他如此痛恨突厥人。”

“应该是这样的。”卓文瀚神色庄重。

“骑龙马，驭毒……毒龙。我想应该就是这样了。”李元芳在一旁说道。这时他心一动，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是沙勒威。同样是身材异常高大，又使用类似的武器，这两个人之间难道是有什么关系不成？

想到这里，李元芳忍不住抬头看狄公，却发现狄公以难以察觉的幅度在轻轻摇头。于是他明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狄公问道：“文翰，依你看那个蒙桀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是有意还是碰巧？”

想起当时的危险，卓文瀚感到脊背生寒。但他依然认为：“这应该是个巧合。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为其他事而来。当我们大队人马过来时，他便隐藏了起来。”

蒙桀将自己隐藏在湖水中，但外界的讯息他还是可以得到的。可能原本蒙桀是想等外面的人马都离开之后在出来的，但他注意到混在这群人中的还有一位突厥太子时。终于忍不住了。近百年了，一代一代的仇恨传下来，那几乎可以凝结成形了。

于是，现在的事情更复杂了。除了外逃的贺鲁外，又多了个世仇。卓文瀚苦笑了一下，对狄公说道：“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元芳兄。要不然我可就死定了。”

李元芳还在想贺鲁。对这个人，他还有很大的不明白。他想不通的是：“贺鲁这一逃，不等于承认失败了吗？他现在以带罪之身逃走，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但他不走的话就是死定了！”说这话的是拔那汗。他一脸的愤恨，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卓文瀚缓缓的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贺鲁这一逃走，族中有些人的心思又活了起来。”

听这话，拔那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咬着牙，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幕兰达大会推迟了。”

“什么？”卓文瀚愣住了。

“这些人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拔那汗的眼中闪过一丝忧郁。他说：“我知道，贺鲁还是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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