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牧出尘刚要离开祭坛的瞬间，那座半空中的无头黑色神像的身上，忽然传出一声极为轻微的咔嚓声，蓦然间出现了大量的细裂缝，似乎隐隐间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等到牧凡彻底下了祭坛，才停止了下来。

好像牧出尘的参拜，黑色无头神像，无法承受一般。

不过这一幕，除了祭司老者之外，所有人都没有发现。

“此次用了一百妖兽之血祭祀，难道神像中所蕴含的本源血气之力，已经快要耗尽？”祭司老者眉头微皱。

神像皲裂，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且在他的感知中，神像蕴含的本源血气之力，还很充足，足以支撑接下来的神启仪式，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原因，便将其归咎于之前顺天城的异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开口让下一个人前往祭坛参拜神像。

而此时坐在看台上首位置的牧天咎，看着牧出尘渐渐远离的背影，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转头看着身后，全身笼罩在铁甲中的一个中年人，沉声道，“端木统领，既然天霖的孩子，已经被神像赐予了神启印记，按照当年父亲大人的意思，过几天再把他接回城主府，不过……既然是不入流的神启印记，那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培养价值，就按照一般的家族子弟对待便可！”

牧天咎在“过几天”几个字眼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完之后，他便不再看牧出尘丝毫，继续将目光投向祭坛上方。

“是，城主！”端木无风会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多，只是静静的站在牧天咎的身后，岿然不动。

此时神启仪式虽然已经举行了一天了，不过还在继续，牧出尘却已经无心多留，如今他终于被赐予了神启印记，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地了。

“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盻儿，想必她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吧！”

到底还是少年心性，牧出尘在离开祭坛，出了青石广场后，青雉俊秀的脸上，充满了兴奋，一路跑着，回到城西的家中。

刚一到院门口，牧出尘就看见一个秀丽绝伦的少女，在傍晚夕阳的照射下，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院的门口，不停的向城中举行祭天仪式的方向张望，虽然明知道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中间还有很多房屋遮挡了视线，可少女还是垫着脚，好像这样能看见，青石广场那边的情况一般。

牧出尘看见这一幕，无声的笑了笑。

他还记得，几年前那个蹲在街边，一脸脏兮兮，布满了泪痕的女孩，守着一具快要发臭的尸体哭泣，过往的人，都是一脸厌恶的远远绕开，甚至还有不少人，在经过的时候，故意将只有不到十岁的楚盻儿一脚踢倒在地。

可是楚盻儿却不敢哭出声，只得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巧的脑袋，抽着鼻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人来人往大街边瑟瑟发抖。

那年牧出尘十二岁，唯一的居所，还是当年老城主牧开山在世的时候，命人在城西给他找的一个老旧院子。

而那也是牧开山顶着家族的压力，所能为牧出尘做到的极限了。

自从老城主牧开山离世后，牧出尘已经没办法，从城主府领取到每月的银两了，身上剩下的银子也不多，刚刚买下一间有些破烂的书铺没有几天的时间，却没有什么生意上门。

在那几天的时间中，每次他晚上回家，都会刻意从楚盻儿身边路过，而楚盻儿却一直在那里，没有人愿意帮她安葬父亲，几天不吃不喝，已经快奄奄一息了。

牧出尘也挣扎了很长时间。

对于当时的他而言，可以除了身上仅有的十几个铜板之外，几乎是一无所有，就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还可能带一个累赘回去。

可是当他看见楚盻儿，瑟瑟发抖的可怜身影，恍惚间看到了这些年的自己，狠狠的一咬牙，就关了书铺，来到已经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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