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糟践。

“城主！城主我的腿！我的腿！”

“救我！”

“我看不到了！怎么办！”

“好疼！我好疼啊！”

“……”

哪怕是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跟逝世神有过赛跑，也曾挣扎在尸山血海的牢狱里，但这样哀鸿遍野的场景也是真的真的第一次见到。

这对乔九舒的刺激实在很大，一时让她都不敢多想丝毫，只能拼命加快自己的速度好让头脑充实起来不要有不该涌现的声音悄无声息钻进往。

就在她刚给不少士兵简略处理了伤口之后，不远处那个盖在少年上半身遮住了脸的熟悉大氅引进眼帘，水滑的墨色毛皮下隐约有细微的动作，看样子似乎是那个人的脑袋在挣扎着试图看见光明。

由于那少年离自己不愿，乔九舒在挪动脚步走进下一个伤患的空当里，随手抽走大氅丢在一边。

冬天太冷了，但是穿得厚起来动作会很不方便，母亲以前说过，大夫就该有大夫的样子，最少也要干净爽利。

重见光明的少年眼睛里还有着不知道哪个人的血，他很用力的眨眨眼睛，终于让视线彻底清楚起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飘在天上的薄云和天边愈发升高的太阳，今天并没有很好看的日出，连朝霞也看不到，只有惨白的天上很远很凉的太阳和几片若有若无的云罢了。

他感到自己的两条腿似乎已经不存在了，有些担心的伸手你摸了摸，还好，还在。

过了没多久，一直睁着不敢再闭起来的眼前，忽然涌现了一个很好看的人。

那人高高束着长发，五官虽说异常精巧温和，可是眼神里的冷淡却又实在不像一个姑外家会有的。

而且，这战场上怎么可能涌现姑娘。

真是白日做梦！

“伸手。”

脑袋和没有什么直觉的双腿被摆弄了半天，等到那位大夫终于开口，清冷的声音一瞬间就让人精力都是一振。

就似乎你明明已经穿过了生与逝世之间厚重浓郁的迷雾来到奈何桥边筹备喝上一碗孟婆汤，忽然被九重天上传来的声音一下扯回人间。

这声音不可能是从地狱传来，太过活力蔓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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