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禁笑着说，“看不出来，苏师叔当年必定也是意气风发风骚少年。”

“都是过往的陈年往事了，说这些有何用……”苏永邱一听，咧嘴摇头笑道。

“那后来呢？”徐长风接着问道。

“后来……”苏永邱说到这儿，不禁停顿了好一会，语气显得有些低沉，“后来她就嫁人了。”

徐长风惊奇地问：“这就完了？”

“若不是如此，你如今或许还能有一位师叔婶。”苏永邱无奈的摇头道。

徐长风想了想，接着问，“她为什么嫁人？”

苏永邱低声说：“我回长安参加科举，我答应她三年之内必定会来娶她。成果她就等了我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足足九年时间，我才再次回到江南，当我寻到她时，她早已经嫁人了。”

“您为什么要食言呢？”徐长风追问道，他信任苏永邱不是这种小人。

“身在长安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苏永邱摇头叹息道，“当时我年轻气盛，在江南结下了不少仇家。五阶之下我若是敢踏进江南半步，你如今也就甭想见到我了。我原认为我能在繁星会上取到个好名次，等进了五大批派，这样我那些仇家就会忌讳我的身份，不敢轻易寻仇。只惋惜并不能如我所愿，我终极没能进五大批派，反倒是进了青竹剑院。实在你说的也没错，如今的青竹剑院，已经不能及当年一半的风光。”

此时的青竹剑院已经没落，不可能再像当年那样，可以造就出沈兵麟，司徒宇这样的优良修行者了。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都是由于王爷李聂，却谁也不敢妄语开口。若说苏永邱所在的青竹剑院算是江湖中一流权势，那么如今便只能齐身于二流，还是那不上也不下的地位。

“这真是个哀伤的故事。”徐长风无奈地说道。

“也不算哀伤了。”苏永邱笑了笑，“至少她在江南过得很幸福。当时我才刚进五阶修为，朝廷派我往江南履行任务。谁想刚踏进江南，就被我的仇家给盯上了，之后又遇上了山贼，一身狼狈不堪，好在碰到了梁奕的父亲，我才有盘缠回到长安。那时候的江南很乱，哪怕是你朝廷命官人家照样是不削一顾。她若是跟了我，怕是只能一辈子龟缩在长安城，若我哪天不幸逝世了，她还得为我守活寡。这俗话说江南美景配佳人，她若是往了长安，倒也挺惋惜的。”

“您就这么看开了？”徐长风不解的问。

“看不开又能如何？”苏永邱一脸苦笑道，“众人都爱好永生，可有时候活得久，却也是一种累赘。看着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逝世往，只剩你一人独自活了下来。若是她跟了我，我还得亲眼看着她逝世在我眼前，而我还有好几十年的寿命才干下往陪她，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苦楚？”

苏永邱停顿了许久，这才低声感叹道：“江南好是好，只惋惜缺乏了一位佳人。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长安，直到现在。”

徐长风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他想起了小时候在扬州城待的那大半年时间，想起了那个女孩，如今她已经是高高在上，而自己却还在底层摸爬滚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的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似乎是明确苏永邱为什么没有回江南寻找那位佳人了，他们两人走的完整是两条尽不相干的道路。就像他和展琉璃，一个注定是沧澜剑宗的残暴明珠，而他自己也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长安。即便展琉璃还记得曾经那一句承诺，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因此而拉近一尺。

这一刻徐长风忽然间释怀了，他曾经过于展琉璃的承诺而对韦雪滢心怀些许愧疚，而如今这一份愧疚也随之烟消云散。情绪这种事，又是谁能轻易看透？

江南有佳人，苦等三年又三年。

长安有少年，江湖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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