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帮忙照顾安抚几个哇哇哭的小东西，真是焦头烂额，直到天快亮才眯了一会。

只是一觉悟来，蓝本如逝众人一般躺在床上的儿子不知何时出往了，跟个没事人一样大步流星地进屋，而且，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事情都妥了，昨天辛苦母妃了，这就请母妃回往歇着吧。”

魏太妃虽有些惊奇，心中过了几转，却也大致明确了过来。

“本来是昨天，你这三郎，将我们都瞒得好苦。”抱怨了几句，她又问：“昨儿晚上，宫里没事吧？”

齐珩唇角笑意微冷：“天干物燥，烧了半座宫殿罢了。此外，时气不好，太后娘娘伤势未愈，又添新病，似乎不大好，改日母妃若得空，倒是可以进宫探看一二。”

魏太妃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起身便要回北院。

走之前又问了他一句：“你都想好了？今后到底要怎么办？”

齐珩恭谨答复：“都想好了，母妃放心。”

厢房内，北雁衣不解带，还守在床前瞌睡。

齐珩一进屋，她便惊醒了。

将其打发下往歇着后，齐珩坐到床边，看着忽然变得苍白憔悴的裴宝儿，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伸手握住她的，轻轻地摩挲着，自指尖道手段，再往上，终极，找到了小臂内侧那道已然结痂的伤口。

裴宝儿在梦中皱了皱眉，条件反射般想要摆脱，却被他的手牢牢握住，手指还不轻不重地按上伤口，让她又麻又疼。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见着他时神情还有些呆滞。

“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了？”然后又开端喃喃，“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齐珩低声道：“不是梦，我没事。昨天的事，没提前告诉你，抱歉。现下都过往了，你且安心就是。”

裴宝儿有些怀疑，“什么都过往了？”想了想，才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忠武侯……那林氏……”

一根食指轻轻按到她淡色的唇上。

“别说旁人了，说说你这个伤怎么来的，恩？”

裴宝儿沉默。

“张御医说，王妃这病来得蹊跷，症状不像是风冷等急症，倒有些像是你几年前脉案上的情况……”

裴宝儿持续沉默。

“王妃为什么亲力亲为熬药，而且还是持续七天，而后便放任自流了？”

裴宝儿沉默半晌，终极还是招了。

“好吧，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青云给我的一点东西。”

青云子给她留下的那一纸黄符，本来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当时他说的含混，只说了用法和大致功效便落荒而逃。前几日，她令宋岩再往灵虚观寻人，却得知他又云游四海往了，想必是怕了他们这档子事，逃难往了。

裴宝儿不想时时刻刻悬着心、带着抱歉感过日子，更不盼看由于他的偏执、自己的自私害了他生命。如今朝廷形势这般不稳，他这随时都可能倒下的身子骨宛如一颗定时炸弹，她更是不能坐视。

他放不下山河，非要待在这对他来说如同毒窟的京城，她无能为力。但她却可以选择，把自己从那个自他身上汲取着营养的菟丝子角色中解放出来。

什么气运，健康，都无所谓了。

故而，她以符纸和血为引，哄骗着齐珩喝下了这加了几味大料的“药”。

齐珩露出个果不其然的眼神，还带着浓浓的谴责。

“他到底给了你什么？”

她撑起上半身，忽然像个小姑娘一样吃吃笑了两声：“我若说了实话，那药你肯喝么？”也不必他答，她又道：“你也没什么可愧疚的，这样一来，咱们俩就算是扯平了。我不必做寡妇，你也不至于到做鳏夫的地步，这样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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