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愿意整改，但这是大势所趋，最多也就把气泄在整改措施的某些细节上，动机不纯地提些一些修正补充意见。”

李向东说：“这倒没什么，整改措施确定有不完善的处所，不管出于什么目标，只要多提意见，修正补充也不是坏事。”

这时候，女常委也在班长办公室谈这事。

女常委笑着说：“这应当是李市长的主意吧！”

班长说：“也是我的意见。”

女常委说：“当然，没有你批准，他也不会召开常委市长联席会议讨论这事。”

她说，你不感到，他这是要你得罪人吗？把所有的常委市长都得罪了，以后，你怎么开展工作？

她说，表面上，大家不会提什么反对意见，但心里确定不兴奋。你一来当书记，就损伤了大家的利益，大家记在心里，处处跟你作对，以后，就未必有人听你指挥了。

她说，也不是说他们就会当面顶撞你，那些老滑头会暗地为难你，磨磨蹭蹭搪塞你，提出这样那样的客观理由怠慢你。

班长问：“你自己的见解呢？不会也怠慢我吧？”

女常委说：“这还用说吗？我当然支撑你，从一而终地支撑你。”

班长说：“你就不心痛那些钱？”

女常委笑着说：“心痛，怎么会不心痛？那些都是我辛苦积攒的血汗钱。”

她说，固然，我当了那么多年领导，也不是没有机会贪污受贿，但我这人诚实，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所以，一点也不富饶。

她说，你是不是有点紧张？是不是担心我会叫你补贴补贴？

她说，我不会那么做的。我那么做把自己当什么了？我要想弄点补贴，也不是一点措施没有。我很明确，现在好多人手里有点权，都会向下面伸手要钱，常委市长中，我想，除了我，没有谁不这么干的。人家怎么干是人家的事，我只挣自己的辛苦钱，固然不富饶，但心安。

女常委说：“这个事，我自己能处理。”

班长说：“让你干点事吧！”

女常委说：“你说。”

班长说：“在明天的会上，我想你提反对意见。”

女常委愣了一下，问：“你不批准这个整改措施？”

班长说：“不是。”

他说，我想让大家知道，这个措施是李市长弄出来的，并不代表我的意见，当然，这是大势所趋，既然，他提出来了，我又不能不批准。

他说，你回往好好研究一下那个措施，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特别是制定价格方面，是不是可以提出一个更有利于大家的做法？整改是必须的，但能不能让大家少掏钱？

他说，我盼看，通过你的反对，引出李向东的一些观点，让大家看明确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不能让大家把这笔帐算在我身上。

女常委说：“好吧！我听你的，回往好好看看那个措施，草拟几条反对意见。”

说着，她转身要回往，班长却一把拉住她，她心领神会，说这是上班时间。班长说，快放工了，应当不会再有人来找我了。女常委说，阿岩随时会进来。班长摇摇头，说，你没见你一进来，他就出往了吗？只要你在这里，他是不会进来的。女常委问，他怎么知道我们的事？班长笑了笑，说，他精灵得很，早应当猜到我们的事了。女常委说，看来，我应当少点到你这来了。班长说，你到我这来有什么不正常的？向书记汇报请示工作，再正常不过吧？谁不盼看书记器重自己的工作，不盼看多向书记汇报请示自己的工作。这么说着，他们半拥半抱地走进往了班长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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