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万里，九洲五岳虽极尽寥阔，却容不下一具忘尘的躯壳啊……寻到最后，寻得不过是心坎的一片安定尔尔。”老人的脸上，苍老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惯秋月东风的笑意与疏狂。

“先辈……”桦离萧停住了。

还没待桦离萧持续说什么，天上的云彩却像是“癫狂”了一般，狼吞虎咽，地上的一草一物，一花一木都虚淡了不少。

老人矗立在风中，满头的灰发在风中残舞，巍然不动，但不论桦离萧如何召唤，他都再也没有转过身。

天上，云团之中掩映的日月星河在极速更迭着，宛若时间在无形中变幻了千万年。

狂躁的风将地上的落叶彻底卷上了高空，尘土将老人的身影渐渐含混。

“等等——”桦离萧还想说什么，却被猝不及防的一束强光晃瞎了双眼。

当他的视线慢慢清楚的时候，眼前的世界都变了。

哪里还有什么古树林，如桦离萧所见，这里不过是一片再也不能逢春的枯树。

没有了古树，便不可能有落叶，也就不存在那位扫落叶的老者了……

桦离萧感到到一阵恍惚，固然早有察觉，但如今自己宛若大梦初醒，还是感到一切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只是梦吗？还是……”桦离萧独自喃喃低语，不禁暗自握紧了拳。

“桦师公！”不远处传来一声召唤，却是余萱跑了过来。

“怎么了？”桦离萧问。

“师公还问！这比赛都已经进行了三场，师公怎么还在外面待着？”余萱说。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余姐姐，你知道这句诗真正的意思吗？”桦离萧没有答复余萱，却是冷不丁的问到。

“啊？师公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因这里换做云深道场，所以才有感而发吧……”桦离萧自嘲，“好了，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快进往吧。”

“嗯。”

两人的身影消散在云深道场之中，却不知有一片落叶，洋洋洒洒地从空中落下，安静地躺在了灰石砖展就的地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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