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过不多久便回来。这些人先回宫交差，让我看见主子回去就立刻叫进宫里去。”

“你做的好。想必你撒这谎，出来前已经包了糕了？”

怀镜一笑，道：“都说您是神人，果真一点不差。”

他自怀里掏出个纸包，还用草绳拴着。

玄渊接过，拿在手里摸了下，道：“你这一路过来，糕竟没碎，实属不易。”

“奴才做惯了这杏花糕，手艺精进着呢，揣一天都不坏。”

玄渊对芳毅道：“韬光晦迹，以待来日。我明日再去见霖亭，若有事，还是夜里来商。”

-

紫微宫明堂稍得了些并不常见的清静。淡淡金光自斜开的交窗落进，别有沉静感觉。皇帝坐在椅上闲闲翻着册诗集，宁淑公主侍坐。黯淡金色光中，皇帝向宁淑看去，见她指如葱根，正一手支颐，笑靥动人，皇帝又见她目视窗外，眼含秋波，双目盈盈，似是想到了什么极高兴的事。

皇帝放下诗集，问道：“宁淑，你在想什么？”

宁淑被皇帝吓了一跳，立即回过神来，但她脸上微笑尚未退去，也知晓必是给皇帝看见了，一时羞涩，不禁面上染了绯色，低下头去。

皇帝道：“朕看，是他回来了，你觉得高兴，是不是？”

宁淑并不看皇帝，只是连连摇头。

过了一会，宁淑才想起来辩白，道：“陛下讲的什么意思呀，臣听不懂的。”

皇帝笑道：“过了这大半天了你才想起来解释，可见果真是做贼心虚，心事给朕说中了。”

宁淑刚欲再言，外面内监进屋，道：“扬州刺史别玄渊现在殿外候旨。”

宁淑毫无防备，听见这名字不禁一个激灵。

皇帝道：“叫进来。”

宁淑仍呆呆坐着，皇帝斜了她一眼，道：“你这样坐着，莫非是想跟朕一起见外臣吗？”

她这才起身，转到屏风后去。

玄渊进来拜过，皇帝问道：“你这腕上拴的是什么东西？”

玄渊一看，不禁赧然，道：“幼妹芷兰今晨对臣说，她想念扬州故里杏花糕，臣便出门去给她寻，正在铺里，得知陛下传召，臣进宫匆忙，忘记解下，望陛下恕臣仪表疏忽。”

“这有什么。你爱护芷兰，朕不会责怪你。扬州物阜民丰，人杰地灵，想必出产的糕饼也是天下一绝吧？”

听出她话里意思，玄渊道：“是否真的天下一绝，须天子评过，才作得数。”

他言罢，将腕上草绳解下，双手擎起那包糕来，皇帝令内侍呈过，拿在手里。

隔着一层纸皮，还能感到些许温热，一阵若有若无的杏香袭出，不禁令人浮想阳春三月。

果然是清晨新作的糕。

皇帝笑道：“芷兰惦念，你特意大早起来去给她寻着的东西，朕怎能抢了。你拿回去给芷兰吧。”

他起身谢过，依旧拿回拴在手上。

皇帝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茶盏，西湖龙井香气四溢，灰白热气升腾，案上盆植青松，后悬一幅仙人引鹤图，一时间水墨交会，香气氤氲，明堂里往日的肃杀气息竟消失全无。

“三年前朕便有意升你为右相首辅，但适逢你父亲病笃，连朕也留你不住，只得进了萧齐作相。今番萧齐身死，右相再度出缺，你该不会推辞了吧？”

昨日夜里刚在心里转过的事，皇帝今日果然问起来了。

他正站立一旁，既不能直视皇帝，便凝着那幅仙人引鹤图看，一闻皇帝此言，他眼光一落，正扫到皇帝案上的诗集。

他本以为那不过是寻常诗册，不料一眼望去竟然扫到几个字。

来杨柳……峰绿

冬……琼枝……霜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