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是吗？

红儿躬着身子跑到屋外将撕碎的衣裳捡起来，这料子是上好的棉布，二小姐怎么就不知道宝贝呢？红儿从小就被卖到余家来，起初伺候莲溪的，后来莲秀见着眼红就明着在凤娘面前闹起来，可她一个丫鬟能说上什么话，自己的婢女被妹妹看上，莲溪性子平和，就让了过去，可在红儿眼里，这二小姐和大小姐真是地下天上，一个蛮横无理，一个蕙质兰心。

“是谁惹我家莲秀不开心了？”凤娘远远就听见屋里的声音，猜到是莲秀这丫头又在刷气，挂着张笑脸走进来，把衣裳从红儿手里接过，“不就是件衣裳吗，二娘明天就派人去给莲秀做更好的来。”

莲秀脸上的不悦消散了些，可依旧开心不起来，莲溪的衣裳穿得都比自己好，爹爹给她留得嫁妆也让人眼红，自己呢？相比之下，她余莲秀长得也不次于余莲溪，凭什么就要做二小姐？那笔丰厚的嫁妆，她同样想要。“二娘，你看看呐！”她指着衣裳怒道，“这颜色哪里是我这年纪该穿的，真是难看死了！”她无比嫌弃的又将衣裳摔到地上。

“莲秀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嫁了人可不能这样使性子。”凤娘借机抛出话茬儿。

小姑娘嘴巴一嘟，嗔道，“嫁人？女儿连夫婿都不晓得在哪里呢！”

“诶哟，原来莲秀是思春了啊。”凤娘的话正中了这姑娘的下怀，“二娘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不知你可想听听？”

凤娘把话说完，余莲秀的脸色沉下来，后来也听不下去，拍着桌子站起身，声音陡然高了几度，“做妾？！”二娘怎么会想让自己做妾？余莲溪嫁给冯万贯做正房夫人，她就得给人家做小，心中更是千百个不愿。

凤娘料到这小丫头心高气傲，自己姐姐订了户好人家肯定不会甘心自己沦落到妾氏，“莲秀啊，你这眼界可真是比你姐姐差远了。”特意卖了关子来，“你可知道那沈家是怎样的人家，那是摆在京城都数一数二的，你嫁的这富商虽是沈家的旁支，可在我们这种小地方，这样的人家都少之又少，你嫁到城里去，别说是穿好衣裳，绫罗绸缎那都是随便挑，再看看莲溪，冯家撑破了天不过是个土财主，能富到哪里去？跟二娘说得那户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九呕毛！”

余莲秀一门心思想骑到莲溪头上去，嫁到城里过上好日子，穿她余莲溪穿不起的衣裳，戴她戴不起的首饰，吃她吃不起的山珍憾，这样的想法一点一滴地渗进莲秀的心里，本来还有的小姐傲气就这样被湮灭被遮盖，“二娘，你容我好好想想吧。”

“这事可容不得你想，人家条件好得很，指不定你犹豫这么会儿，早就被别人抢先一步进了门！”凤娘可容不得她思前想后，毕竟城里学堂早就和先生说好了的，致仕这个月底就要去堂里念书，莲秀定要尽快嫁出去。

莲秀一咬牙，“二娘，我答应你。”点了点头，心里还有些不甘，可这是把余莲溪比下去的唯一法子，除此之外，余莲溪有的她都没有，唯有嫁得比她好，以后过得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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