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抚今悼昔 上(2/2)
作品:《空谷白玦引》弓之鸟,连夜将信转移,这便给了嵇鲁一个机会。”
怀镜不禁“啊”地感叹了一声。
俗话说得好,一个人藏起来的东西一百个人也找不到。何况宗楚晏是个老狐狸,他不先动起来,就算有再多卧底在他跟前儿,也是找不着那信的。
“我起初的设想是宗楚晏要么调府兵布防,要么转移密信,这两者的初衷皆是为防嵇鲁谋害,没想到这两步宗楚晏竟都走了。”
当时他暗想,宗楚晏既然感觉到了危险,就势必得选条路走。若转移密信,嵇鲁便会替他做好一切,告发宗楚晏多年前不臣。若宗楚晏取府兵布防,则直接坐实了谋反。
玄渊说道:“再加上他密访罪臣萧齐,这两条路不论他选了哪个,最终都是谋逆的大罪,足以让他死一万次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馆丞拿水丹去替换嵇鲁的砒/霜?还让他们发现袖中的金子?”
“嵇鲁是不错的工具,脾气急躁,行事少智。用水丹不过是想在皇帝心里留个疑影——她已经让嵇鲁查找密信,在信没找着之前,嵇鲁怎敢擅自陷害宗楚晏。”
怀镜眼睛一亮,不禁微笑。皇帝多疑,必然认定嵇鲁受人指使,与他关系最近的梁王首当其冲,梁王遭到怀疑,皇帝能相信的人就不多了。
玄渊接着道:“虽然是兵行险招,却值得这样。她手底下的人不是被怀疑就是让她给杀了,她总得寻个人主持局面吧,我返京也就指日可待了——”
当年为了杀掉宗楚晏,他故意放弃晋升宰辅之机,让位萧齐,暂退扬州。
沉寂三年,若等皇帝主动想起他来,召回京城,那得什么时候。
此前魏霖亭传信,说皇帝在殿上想起来什么事却没说出口,想必是心有疑虑要亲下扬州,他的机遇如此便来了。
怀镜忽然皱眉,问道:“若是这回皇帝再要拜麟阁内史,还要辞吗?”
“还要辞。”
他刚回来,便觉得京城跟三年前不大一样了。
皇帝一定已经感觉到了这事有蹊跷,不然也不会回宫一整日了谁都没召见。现在霖亭仍为左相,右相出缺,又是当朝首辅,比霖亭还高了半级,若贸然接了,恐怕皇帝的怀疑马上就会落到自家身上。
怀镜长叹一声。在扬州时,便觉嵇鲁嚣张,宗楚晏奸诈,这三年可算过得心惊胆战。如今又回到了更加波诡云谲的京城,他不禁慨叹前路迷茫。
“你也无需过度忧虑,现在他们还在一片混沌当中,互相攻讦,怀疑不到我。”
“主子,这可是桩震动京城,摇撼扬州的大案啊。”
玄渊冷笑道:“这有什么。”
当年父亲走得凄惶,如今也算让天下给他服一遍丧了。
宗楚晏应该想不到,他当年用来诬陷父亲的罪名,如今也用到他自己身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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